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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中野的生活佈告（二十五）2007/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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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O P I C R E V I E W

慎．中野

Posted - 08/29/2007 : 17:5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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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某位在網上自稱慎．中野的無聊男子突發奇想想到的，為的是要發發牢騷。

內容主要是會記載一些生活雜感，或是奇想，總而言之內容很自由，有可能很多，也可能只有幾個字。

發佈的時間是不定期的，但打算繼續寫下去。

那麼，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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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上一回很久了，其實我沒發生什麼意外，我過得很不錯，事實上，是過得太爽了。

距離我寫上一回的時間已過了約兩個半月，在那之後我順利地繳出期末報告，拿到了上學期的學分。接著，我回到老家過著悠哉的生活，因為太爽了，結果毫無寫作的欲望跟幹勁。欲望很重要呢，人沒有欲望就沒有動力，太容易滿足實在是個問題。

現在我之所以會寫東西，我想跟我離開老家回到沒有冷氣的淡水巢穴有很大的關係──另一方面我這人獨處的時候比較有安全感，雖然實際上反而是較不安全。

在學期結束之後到回老家之前，有一個空檔。在這空檔中，我參加了一場小型同學會，原定有七個人要來的，最後包含我在內只有三個人到場，連當初的召集人都臨時有事不能來。但能看到久違的面孔，我還是很高興。

我並不是很擅長聊天的傢伙，參加聚會的時候，人太少對我而言非常困擾。氣氛沉默是很難受，但要是演變成我自己喋喋不休地講些沒人聽得懂的無聊事情、看起來好像很偉大事實上很愚蠢的情況，那也沒有比較好。（笑）

我這人一講到特定的話題就會開始說教，但仔細想想，這除了在同好會之類的特定聚會之外，通常是很討人厭的行為，於是我會覺得自己是個蠢蛋（雖然是事實，但還是想偽裝一下），但聚會的時候氣氛沉默沒有互動這也很讓人困擾。

最近我終於想到好方法，下次聚會的時候要試試看。

那就是撲克牌。

上一回有提過，我很喜歡賭博，而在賭具當中最容易攜帶的就是撲克牌跟骰子了。骰子雖然是最常見又最小的賭具，但變化太少；撲克牌就不一樣了，有各種玩法，在便利商店一副25元就買得到。在找不到話題的時候，打牌其實也不錯。但為了避免傷感情，我想還得準備一組玩具鈔票。

說到賭具──是的，我現在要開始說教了──賭博跟我最近在唸的戰略其實系出同源，都是來自占卜；有個人曾經說過戰爭很像賭博，他說得實在是很正確。

戰略的起源來自古代出兵前的求神問卜，《孫子兵法》裡頭有提到的「廟堂」原本就是這種求神問卜的地方，在荷馬那部描述特洛伊戰爭的史詩《伊利亞德》當中，也可以看見那些希臘人動不動就去神殿拜訪祭司。

占卜其實是很靠經驗的，靠預測未來吃飯的人，被問到關於戰爭的事情太多次之後，我想也就知道怎麼預測戰爭的發展。現在也有一種被稱為「未來學」的學科，算是占卜術的社會科學版，在戰略研究裡頭就借用了很多未來學的觀念。

賭博跟占卜的關係就更直系了──賭博就是在賭未來──不論東西方賭博時都常用的骰子（不只是常見的六面骰）原本是用作占卜的道具，在印度神話當中也時常出現。撲克牌也是從占卜用的塔羅牌中的小阿爾卡納牌演變而來的，現在一般媒體上常見的塔羅牌通常只包含大阿爾卡納牌。

當然，這占卜只是賭博跟戰略的其中一部份而已，除了「預測」之外，為了獲勝，還得使用各種手段，讓自己想要的結果「發生」。所以不論是賭博或是戰略，都發展出許多伎倆，這都是為了讓不可掌握的因素對結果的影響降到最低。

說穿了，賭博跟戰略都一樣，最終人類除了與人、也是在與天為敵，只為求得自己想要的結果。（這裡的「天」是指人智無法掌握的種種因素）

OK，說教的事情就到這邊吧，接著我想談些關於錢的事。

最近我想了不少關於錢的問題，起因是這樣的──

大約在八月的上旬吧，從淡水的巢穴回到老家的我，因為某種原因，前去位在我家附近的一間超市。

我無聊的時候會去逛超市，倒不完全是為了購物。說到錢，掌握市場價格是很基本的，不論是要買或是要賣，知道各種商品的價格都有幫助。對於成天蹲在家裡上網或看動漫又一毛錢都賺不到而且還變肥的我這種廢柴來說，逛超市也是維持跟社會連結的好方法。

而且超市又有冷氣，夏天嘛。

但說是超市，那卻不是一間普通的超市，是專賣昂貴的日本進口貨的超市。裡頭許多商品都是從日本直接進口的，本地產品非常稀少，一罐進口飲料的價錢可以是本地飲料的三倍，內含日本水果果肉的進口果凍一個要79元。

當時我穿著休閒襯衫、短褲跟拖鞋，在我進去超市之前，我還正想這可能不太雅觀。但進去之後，我開始慶幸我是這樣穿。

為什麼呢？當天是週末，整間超市裡頭全是涼鞋族！不論男女老幼，一概穿著涼鞋，大家看起來就是一副很有錢的樣子──就是那種老爸在公司當幹部或工程師什麼的、假日不太注重穿著的那種三、四十歲的有錢人家庭，老爸穿休閒衫、短褲跟涼鞋，太太跟小孩也都穿涼鞋。

在那種場面，若我穿著標準的襯衫、長褲跟休閒鞋的外出組合，毫無疑問地看起來就是因為一副窮酸樣才要靠打扮來掩飾的普通人。幸好，我不是穿涼鞋但也好歹是穿拖鞋，看起來沒有差太多──雖然我強烈感覺自己是個冒牌貨。（笑）

事實上，在我買了東西要去結帳之前，非常心虛地摸了摸口袋，深怕錢不夠──那超市的東西是真的很貴──旁邊的人則不是刷卡就是一臉爽朗地用大鈔票付賬。

至於為什麼那間超市會有這麼多有錢的布爾喬亞（中產階級）呢？這當然是有原因的，事後我才知道那超市的後面就是一片別墅社區，就是布爾喬亞住的那一種。雖然那社區跟我家的直線距離只相差幾百公尺，不過這之間就存在決定性的差別。我家雖然算不上窮，但離那種布爾喬亞還是有距離的。

城市就是奇妙在這邊，有時候會出現竹林般的地方，裡外是兩個世界，卻也不是用圍牆劃分，而是自然形成的。

事後想起來，那就是契機。過了幾天之後，我突然想到「怎樣的人才能賺到錢呢？」

的問題。

說到世界上最有錢的人的話，一般都會想到小而軟公司的比○大魔王，就是生產窗戶的那家公司的創辦人，很多人都用他們的程式。這麼說來，是生產熱門商品的人最賺錢嗎？

但仔細想想，這是錯誤的，實際設計程式的是程式設計師，公司是負責賣軟體的。光是生產東西卻賣不出去的人只會賠錢而已，賣不出去的東西不能算是商品，那跟過剩的香蕉一樣只能放到爛掉。

程式設計師算是現在雖然很流行所謂的創意產業的一種，靠創作賺錢。但就算絞盡腦汁，賣不出去的創作還是賺不了錢，不是會寫程式的人就能賺大錢。

雖然最近毫無產量可言，但我自認還算是個有在寫東西的人，勉強算是個創作者，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了一個事實。

掌握商品通路，亦即掌握創作者跟消費者之間連結的，換言之不是創作的人而是賣創作的人，才是最賺錢的人吧？

小說的話就是出版社，軟體的話就是軟體商，音樂的話就是唱片公司。

賣東西當然不是簡單的事情，但將創作轉變成商品，事實上相對成本很低。因為創作是一種無形的東西，跟製造買賣水果、鞋子、雨傘或汽車不一樣，小說、軟體或音樂的原料不需要太多，主要是創作者的腦漿，製造主要也是靠創作者的血汗，負責賺錢的商人只要付一點錢接收這些創作，壓製成薄薄一本或一片，再設法賣出去就行了。

就算是靠寫《哈利波特》系列賺大錢的羅琳阿姨，幫她賣書的還是出版社，在出版社買下她的作品之前，據說她是個靠幾杯飲料就在店裡坐上一整天的單親媽媽。儘管行銷很複雜，但就消耗腦漿的程度來說，似乎是羅琳阿姨比較辛苦。

現在這時代網路發達，於是有人想出來用低成本收集創作者的創意來賺錢的方法。

比如我常去的小說網站是這樣運作的：出版社提供網站讓創作者張貼自己的小說，等到發現某些小說看得人多的話，就跟創作者洽談買下版權，再付梓出版。

傳統的出版社其實現在不太好賺，因為買下著作權出版之前，不能確定這創作是否會受歡迎。現在不同了，透過網路可以事先得知一定的市場反應，只要花錢買下受歡迎的創作就行了。

最近跟無名的網路創作者簽約的公司越來越多，特意提供平台讓創作者發揮的公司同樣在增加。在日本，很多受歡迎的網路Blog也都在被買下版權之後，因為「大人的事情」將之前張貼的內容全部刪除。前一陣子有名的《電車男》更是誇張，那原本不過是網路留言板上的一串討論而已，不知道哪個傢伙拿去賣給出版社之後，甚至還能拍成連續劇跟電影咧！

很有名的電腦遊戲《Counter-Strike》系列也是這樣誕生的：遊戲公司先製作一個遊戲，接著開放程式碼提供網路上的玩家修改，等到有人修改出好玩的程式之後，再跟這組人洽談買下版權，經由老經驗的遊戲設計師協助做了修正之後，就誕生了全世界最好賣的遊戲之一。

日本的漫畫雜誌現在也是這樣運作的：漫畫家先畫出漫畫然後主動跟出版社洽談，或是出版社舉辦漫畫獎來吸引投稿。出版社看了這些作品之後，若覺得這個漫畫家有市場的話，就先請他畫出個短篇在雜誌上短期連載，稱為先行讀切版（撶み切れ，意思是「讀完就沒了」），若是這個先行讀切版收到的反應還不錯，就再跟漫畫家商量，修改成長篇的連載。現在受歡迎的漫畫多半都是這樣誕生的，所以一些很有名的漫畫都存在短篇的先行讀切版，像是作品的一種「原型（Prototype）」。

創作物會受歡迎，主宰通路的出版公司可居功厥偉，而且最重要的，也因此賺大錢。

嗯，要打比方的話，創作者跟出版公司之間的關係有點像是乳牛跟酪農。

想要說得難聽點的話，可用馬克思的理論再修正一下來說明：創造商品價值的是創作者，而掌握生產工具（通路）的是資本家，資本家靠剝削創作者來賺大錢──週刊連載的漫畫家幾乎都得熬夜趕稿，還有坐太久造成的痔瘡跟肥胖等等職業病。（笑）

至於擠不出牛奶或是擠出的牛奶質量不好的乳牛的下場，請去問酪農吧。

總之，我得到的結論是這樣的：創作固然可以創造商品，但真正賺大錢的還是商人，不過得是聰明的商人才行。

最後我要聲明一件事情。

我打從出生以來沒賺過什麼錢，是個到現在還不事生產靠父母銀子吃飯的傢伙。我偶爾賺到的錢幾乎都是靠肉體勞動而不是靠頭腦，換言之我這人所說的賺錢理論，都沒有什麼依據。

也就是說，以上都是Fake、都是虛幻啊！

看吧！寫這種無聊的生活佈告根本一毛錢也賺不到。（笑）

不過也有例外，在某場園遊會中，我負責的攤位用水球跟某些人的奉獻賺了不少錢（雖然為了讓負責下海的人心甘情願，我自己是第一個下場的，但時間很少），達到了所有攤位中第二高的營業額，最重要的是成本很低──哎呀，當資本家的感覺真的不壞啊。（笑）

謝謝各位耐心看到這裡，下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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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can't assume that kindness is an inherited trait. It is learned behavior.〞
「別以為仁慈是天性，它是後天學到的行為。」
～Katie Cou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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